《楼上那个南宫先生》完 恨网

有朋友提醒我才发现去年就解禁的这篇还没发出来 发个完整的(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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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恨在自家楼下捡到一个小孩。

他拎着超市的巨大购物袋,穿着沙滩裤和随便套上的船鞋走到电梯口,一个到他腰的小孩盯着楼层表沉思。他低头看了小孩一眼,屁孩子穿的还挺讲究,黑色西装小外套和格子五分裤,小皮鞋上是及膝羊毛袜,像个刚从精英学校放学回家的小学生。

南宫恨走进去摁了18楼,小孩跟着他走进电梯,没摁楼层,目光盯着他手上购物袋里的八喜盒子,电梯上升了多久他就盯了多久,像南宫恨无聊的时候在纪律片频道看见的捕猎的狼蛛。

电梯门重新打开的时候,他想先等小孩出去,可他迟迟没动,直到南宫恨走出电梯他还站在门里。放在平时南宫恨绝对不会有闲心管这破事,可他今天刚走过楼道的玄关,突然想,我可以给他一盒八喜。

他折回去趁电梯门剩下最后一个空隙的时候摁下打开的按钮,小孩瞪大眼睛看他,他挡在感应门口,从袋里掏出一个冰淇淋递给他,巧克力口味的,纸盒表面开始流汗了。小孩接过去捧在手里,栗色的脑袋毛茸茸的。

你住在几楼?南宫恨问,小孩边打开冰淇淋盖边想了想,说25层吧。

电梯超时开始报警了,滴滴滴的声音催命似的让南宫恨感到烦躁。他一把把小孩拉出来,大掌在他细瘦的手腕上留下点红印。

骗鬼呢。他说,我们这栋楼一共才20层。

小孩坐在他家沙发上吃冰淇淋,用平的木勺挖得不熟练,鼻尖沾着巧克力奶油煞有介事的跟南宫恨说,我是妖神将,你可以叫我网中人。

南宫恨把遥控器扔给他,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孩子受游戏荼毒太深,取得什么破名儿,我看应该送去给永信治治。他拿了根冰棍,咔嚓咬了半根。

你爸妈什么时候来接你,一会儿天黑了。知道他们电话不?

不知道,忘了。

网中人把吃空的冰淇淋端端正正的放在茶几上,开始看动物世界。

长得也不像个弱智啊。南宫恨打量他,决定先在楼栋微信群问问有人丢孩子没。他一糙老爷们连只花鸟鱼虫都懒得养,这小孩留他这保不齐就病了伤了。小区的小孩全怕他,看到他那张半黑半百的尊荣拔腿就赶着投胎似的跑。网中人倒是不怕他,估摸着有八九岁,神态跟个小大人似的,老神在在的。

问了一圈,保安室电话也打了,没人丢小孩。他跟朋友说了捡到个小孩,幸灾乐祸的罗碧说是苍天看不下去他母胎solo,赐个小孩激发他的父爱。

南宫恨也刚三十出头,自认没有父爱可以挥霍。家里的家居用品全是单人份的,,连给网中人的换洗衣物都没有。

算了,大不了让他光着。

可网中人还挺不领情,问他没有换洗衣物怎么办,小孩瞅了眼南宫恨腿上的裤衩,一脸看插秧朴实农民的表情,扭头继续听赵忠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不换也不想穿你这样的大裤衩。

光着吧,冻不死你。

初秋了还是有点凉,最后网中人套着一件南宫恨的旧T恤,湿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T恤长到了膝盖,露出两条伶仃的细腿,趿拉着拖鞋走出来,像只被淋湿的小鸡仔。

网中人,你现在像刚做完割包皮手术。

他确实不怎么会跟小孩说话,加上网中人又经常一副面无表情的脸,他更是一点没有年长者应有的自觉。小孩听不懂这是什么手术,理都没理他就往床上爬。好在南宫恨家两米的床够大,只是网中人头发上的水滴湿漉漉的滴到床单上,南宫恨只差没把他扛肩上扔出去。

此时网中人被南宫恨用一条大毛巾擦成了只炸毛狗,他看着镜子里格外蓬松的头发仿佛只没发酵好的大面包,撇撇嘴就把南宫恨手上的吹风机抢过来。

明天就把他送走,送不走卖了。

他的耐心消耗光了,按捺下喉咙口的国骂,翻身上床睡觉,只留了盏夜灯。半晌才感觉身边的位置凹陷下去一点,压上一个人的体重。南宫恨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觉,于是把被子往小孩那边丢了点,往床边挪,免得长手长脚的自己明早看到一张网中人饼饼。

睡到半夜,南宫恨迷糊间感觉身上有东西,摸了半天睁开眼借着窗帘透出来的光一看是网中人的手腕,附带两条腿都四仰八叉的横在他身上,睡得像个尸体,蹬了一大半被子,一副要奔月的样子。他想把网中人往里推点,手却碰到软软的布料,定睛一看是家里的熊猫玩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网中人拖到怀里抱着,一人一熊猫哥俩好。

他把网中人章鱼似的四肢从身上剥下来,把小人翻煎饼似的翻过去睡。身上的短袖让他两臂凉冰冰的,南宫恨想了想罗碧平时是怎么对他女儿的,有样学样把被子分了一半,把侧脸朝着他的小孩裹成个圆圆胖胖的茧,顺眼多了。

早晨南宫恨睡眼惺忪的对着镜子刮胡子,网中人又啪嗒啪嗒的走到他后面,还抱着快比他高的熊猫玩偶,头发毛乱翘,长长的眼睫毛耷拉着。
他踮起脚,南宫恨一米九的身体挡在他前面,网中人一点镜子都看不到。小孩刚睡醒,声音不像昨天白天那么冷淡,有点含糊。

可是言语还是挺尖锐。

他说,南宫恨,往后稍稍。

南宫恨想把电动牙刷伸进他脑袋里看看这个屁孩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捡到网中人的举动让黑龙骚动起来,兴许对网中人太好了,思维认为该到了换上黑龙的时候。南宫恨几乎要把须后水咽下去。他去厨房倒了杯水,吞咽的时候像是要把这个见鬼的人格嚼烂了咽下去。他感到黑龙的认知占了上风,语言有些不受控制。

你早饭想吃什么?

他和网中人听见自己这么问,语调超乎想象的柔和。

南宫恨敲敲脑袋,眼睛里倒映的网中人显然愣住了会儿。举着梳子理顺头发的臭美的手停了半拍。

得了吧南宫恨,这小子连割包皮都不知道,还会知道人格分裂?

他想没事人一样转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的时候背后传来网中人说我想吃三明治的声音。切掉吐司边以后他习惯性的把金黄的边角放在嘴里咬嚼,暂时不看网中人和心理暗示自己家没别人,黑龙渐渐不再占据上风,主人格又回来了。

妈的。他暗骂一声。

自己一百年没分裂了,破孩子别再把白狼气出来,迟早给他打一顿。


网中人窝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里,又换上了昨天的格纹裤子。只不过没穿西装外套,只穿了内搭的白色领结衬衫。他啃着三明治,小口小口的抿着牛奶,不太饿的样子。

熊猫头,你是不是有点人格分裂啊。

他问,眼睛却没看南宫恨,语气和在问今天吃什么并无区别,仿佛那只是件小事。

你连这都知道?南宫恨挑起他正常肤色的半边脸上的眉毛。

当然,我还知道它的英文,叫schizophrenia。他还略略挺了挺小胸脯,一副文化人模样。

南宫恨弹了他一个响亮的脑瓜崩。

敢情你还是只打哪儿来都记不得的海归?赶紧游回贵下水道去!




南宫恨捡了个小孩,小孩在他家住下了。
小孩让他带着去吃火锅,嘴吃的通红,嘶嘶吸气,也不知道把滚烫的丸子放进干碟里晾晾。南宫恨恨铁不成钢的把筷子夺过来,把被穿心的丸子按在干碟里。

“熊猫头,”网中人喝了口豆奶,还是辣的龇牙咧嘴,“你怎么不吃?”

 

好,这鬼孩子终于说了句人话。南宫恨把夹着涮的毛肚捞起来放在他碗里,看着网中人盯着它一脸探索大千世界的好奇表情。

 

“你说呢?我不看着你一会儿你该变红油网中人。”他把网中人伸向火锅上冒着的蒸汽的手拽回来,按到桌子上。

 

“你三年没吃饭了?”

 

“没有。”小孩估计觉得虾滑好吃,吃的头也不抬。“我忘记我吃没吃过了,应该没吃过。”

 

他怀疑网中人这么小的脑瓜是不是也能失个忆,后来想想小孩脑仁也就那么大一点,可能完全是记性不好。

 

南宫恨终于吃了今晚第一口的肉,前半个小时他既要防止网中人掉锅里了,还要给饥荒小朋友夹菜,半辈子没这么忙过。在他马上就要摔筷子不干让网中人自生自灭的边缘,背后传来有人叫他名字的声音。

 

“诶,这不南宫恨吗!你也来吃火锅?”

 

他一看,千雪孤鸣。

 

此人是他们以前杂志社的同事,后来他辞职了就没联系过了,南宫恨也不喜欢跟人保持密切的社交关系。不过千雪这人最擅长和不搭理他的人搭话并且不冷场。

 

这不,人已经凑过来了,后面藏镜人抱着手站在另一桌等他。

 

“这小孩儿……”他自动自发的坐到网中人旁边,捏了捏他鼓鼓的塞满酥肉的腮帮子。“挺可爱,你儿子?”

 

“……”

 

这回南宫恨和小孩的反应倒是出奇的默契。网中人懒得理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穿着套头卫衣(他非常以貌取人)的年轻男人,觉得他不如自己面前这碗花里胡哨的冰粉重要。

 

“捡的。”

 

“有段时间没见你还会开玩笑了。”千雪孤鸣挺惊奇。他喜欢小孩子,网中人虽然长得一副懒得理他的脸但不妨碍小脸上明晃晃写着的可爱,千雪又揉了把他细软的头发,“从哪儿捡这么大一孩子,给我也捡一个。”

 

“那你带回去养。”南宫恨想起这段时间网中人在他家的种种行径,虽然他假装自己成熟的不得了,本质上还是个记性不大好的小孩,要顾他的地方多得很,南宫恨有时候难免觉得烦了。

 

话刚说出来网中人就瞪了他一眼,包含着“你真要把我丢给这么蠢的人养吗”的疑问。

 

千雪敏锐的捕捉到了,赶紧打圆场。

 

“养两天可以,我看这小朋友还是喜欢你些。”他拿了个火锅店的轻松熊过来,塞到网中人怀里让他抱着,悄声跟小人说:“我这前同事脾气不太好,你多担待噢。”

 

网中人:“……”

 

南宫恨的脾气一般人确实难以消受。他前几年在一家著名杂志社做摄影师,不知道为什么只拍摄颗粒感极强的黑白相片,杂志不给刊登的时候就整套片子删掉,理由也不说一个。后来杂志社换了老板,南宫恨看人不爽,递了辞职书就走人,现在做自由摄影师想拍什么拍什么。

吃着吃着南宫恨一看手机,不早了。敲敲网中人面前的桌子提醒他:他们该去宜家买东西了。

 

说起来这也是拜网中人所赐,床单被他泼了奶茶,另一套还在阳台上晒着。再不买套床单今晚他俩都在奶茶渍上过夜。

 

 

周末人多。南宫恨一个人来的时候永远是去仓库区取了东西付钱就走,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和网中人一起吃宜家新出的薰衣草味冰激凌。他不爱吃甜食,尝了一口觉得太甜,直接递给网中人。小孩看了他一眼,他以为他要把它扔了。没想到网中人也没说话,吃了两个紫色甜筒。

 

 

 

他拿了套和自己家里一样的深蓝色床单,网中人站在那些叫古西格的毛绒金毛犬旁边看了会儿,去捏那些玩具小狗的爪子。     

 

南宫恨去隔壁区域拿了盒膨胀螺丝,年轻的导购过来告诉他怎么操作的。他不想浪费时间听别人废话,跟人草草说了句谢谢,就回到刚才的居家区,目光寻找那些金毛小狗。

 

网中人不在那儿。他本来就不高,放在人堆里只有被淹没的份。南宫恨环视了自己刚才经过的地方,没有小孩的影子。

 

丢了算了,反正也是捡的。

 

他跟自己说。脑中不觉又开始天人交战起来。白狼那个急性子的人格争着要冒出来,大声嚷嚷说快走快走,丢了省事。黑龙压下他,说白狼你还是这么口是心非,南宫恨你想找就去找吧。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挥我了。南宫恨骂了句。这次说不清楚是黑龙还是白狼占了上风,或许这不重要,反正他们都想找到这个死小孩。

 

他沿着他们走过来的路,逆着人群找网中人,心里嫌弃他矮,又那么瘦一点,自己说不定一只手就拎起来了。

 

看到人的时候他窝在一间他们刚去过的单间展示区的床上睡着了,脸埋在织物里,不仔细看不太发现的了。

 

他走过去,网中人还在像只小动物鼻息均匀的睡着。不过今天确实累到他了,早上老早就被南宫恨揪起来,也没睡午觉。

 

那也不应该随便倒哪儿就睡,自我防范意识太差了,回去就要打一顿屁股。

 

南宫恨去捏他没二两肉的脸蛋,小孩被长睫毛盖着的眼睛睁开,迷迷瞪瞪的坐起来,一把抓住南宫恨捏他的手。

 

“再不起来找个人把你拐外面卖了。”

 

小孩掀开身上七七八八的毯子被单爬下床,看了看南宫恨手上装着东西的篮子,接过它拎着,也没说话就跟在他后面走。

 

又路过那些金毛犬。南宫恨过去捏捏其中一只愚蠢的耳朵,手感意外的还不错。他从货架上捞了一只,扔了小孩个满怀。

 

网中人疑惑的看着他的目光让他不爽。

 

“看什么,买回去给那只替补那只熊猫。天天给你抱着早晚要被弄坏。”

 

小孩双手拎着购物篮,大号金毛稳当的坠在他的臂弯,快把他埋了。网中人跟着他结了账,付费的队伍很长。

 

“重不重。”南宫恨终于良心发现。

 

网中人摇摇头,踮起脚吃力的把购物篮放在收银台上。

 

 

“……熊猫头,”购物袋跑到南宫恨手上。男人人高腿长,一步是网中人的两步,走路从来不知道考虑小孩的速度。网中人小跑着跟上去。

 

“我刚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男人弹弹他的脑门,带着劲,很疼。

 

“鬼才担心你。”

 

后来网中人回去,努力把两米的床铺好,小手小脚还没床一半长,遂皱皱巴巴,被南宫恨罚一周不许喝奶茶。当然这都是后话。

 


  

 

南宫恨和网中人拎着宜家的大袋子出来,天已经黑了。

 

网中人这时候说话有些含糊。本来人就矮,声音从下面传来南宫恨听得不清楚,这会儿手上拎着深蓝色带子的一根,嘴里像含了一包纸,嘟嘟囔囔的。

 

“好好说话。”南宫恨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身边电动车肆无忌惮的贴着人滑过,南宫恨把小孩让到人行道里面走,接过他手上的带子。网中人栗色的头毛被晚风一吹,天线似的竖了几根在脑袋顶上。

 

“嘴疼,不想说话。”

 

网中人走到站牌面前,在电子屏幕的光下张开嘴巴指了指。

 

哦,原来是上颚烫破皮了。

 

“谁让你吃火锅吃的像个三年没吃饭的。”南宫恨蹲下来看了看,不算严重放着自己恢复吧。

 

 

 

车上千雪孤鸣给他发了条微信:老板还是挺想让你回来的。现在杂志的摄影师技术太差了,拍出来的东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哼。

南宫恨锁上手机屏幕,坐在旁边座位的小孩又开始犯困,抱着金毛布偶咬着嘴脑壳点在车窗玻璃上,车怎么晃他怎么晃,发出的声音很有节奏,看得南宫恨都替他疼。

 

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一会儿该撞傻了。南宫恨看了眼他上翘的眼睫毛,决定还是不暴力叫醒了。网中人一脸困得要原地羽化登仙的模样实在好玩,他点开相机连拍了二十张,才把手伸过去垫在他的小脑袋和车窗之间。

 

他已经想象到回去以后给网中人看他的丑照,小孩蹬着短腿蹦起来抢手机的蠢样子了。想到这儿南宫恨心情就比较美好,完全忘了今天多跑这一趟以及床单被网中人在床单上撒奶茶的壮举,决定一会儿下车带小孩去买杯芋圆奶茶。

 

网中人进门以后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刚买的金毛布偶都不抱了扔在一边。南宫恨像以往一样倒水吃药,虽然他的私人医生告诉他最近情况还比较稳定,但药还是不能停。

 

他倒到药瓶,一颗都没出来,吃完了。南宫恨喝了口水,就看见网中人看鬼一样看着他。

 

“干嘛,见鬼了?”

 

网中人摇摇头,把电视换到儿童频道。直到南宫恨上床睡觉了,也没从沙发上下来。

 

南宫恨穿着睡衣“啪”的把客厅的灯摁灭,教育方法可谓简单粗暴。住了短时间他多少感觉到网中人有点怕黑,这好像是小孩子们的共性。

 

小孩磨磨蹭蹭的从沙发上起来,不忘抱着熊猫玩偶,一路走到床上。把手脚一伸到被子里,冰的南宫恨一弹!

 

南宫恨:“……你故意的吧。”

 

他把小手小脚往下扒拉,网中人突然把自己摔到枕头上埋着,半天才在关了灯的房间里睁着眼睛问南宫恨。

 

“熊猫头……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个鬼片。”

 

“那个人也精神分裂……然后被幽灵附体了。”

 

“你不会晚上也被附体吧…..你今天还没吃药。”

 

这死孩子,最后一句话怎么这么像骂人。

 

南宫恨被迫睁着眼睛看他。网中人啊网中人,你装的这么成熟这么小大人,还不是跟所有小孩儿一样怕鬼怕黑喜欢吃糖。小孩挺翘的小鼻子被他揪了揪,网中人吃痛,打开那只大手:“揪什么揪,床单还是我换的!”

 

“怕鬼就直说,黑白郎君绝对不嘲笑你哈哈哈哈哈哈。”

 

网中人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眼睛里荡漾着点不一样的光,专注的盯着南宫恨。南宫恨被他看得心里一颤,完了,死孩子不会吓哭了吧。他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爬起来靠在床头如临大敌的看着网中人生怕下一秒眼泪就流出来了。

 

——网中人缓缓开口:“为了防止你被附身伤害我,今晚你去睡沙发吧熊猫头。”

 

第二天早上网中人从沙发上爬起来之后脖子就落枕了,被南宫恨嘲笑了一天小歪脖子。

 

 

网中人住这儿三个月了,睡了一次沙发,铺了两次床单,被南宫恨锤了n次,锤了南宫恨n+1次。学会了玩swich,却还是按不到18层电梯按钮。

 

南宫恨还是自由摄影,说不好听点就是无业游民。千雪孤鸣给他打了一百二十次电话他全推了。

 

今天千雪孤鸣又打电话,南宫恨接的时候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接他的电话。

 

“我说南宫恨啊。”还是这个笨头笨脑的声音。

 

“又有什么屁放。”

 

“是说,老板跟我说好了,你要是坚持只拍黑白也可以。赶紧回来吧我快被摄影师的的技术辣到流泪了。”

 

南宫恨刚准备拒绝,电话那头又传来:

 

“我看你拍彩照也可以啊,你发的那个上次拍的小朋友,叫啥来着,哦对网中人。不是拍挺好的,别谦虚了大摄影师,只要你回来拍啥都行。”

 

说罢千雪孤鸣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说漏嘴了。

 

“……呃,不是我偷偷去查你小号的啊……是……是藏仔!他发给我看的哈哈哈我先挂了你想好了记得回我啊!”

 

“……”

 

南宫恨点开自己那个一百年不上的账号。上次发图还是发的网中人公交车入睡照,他实在觉得好笑才传上去的,没想到被千雪孤鸣这厮发现了。那张网中人傻照铺满屏幕,他一点摄影技巧没用,手机随便拍的,光线不太好边缘都有点糊了。现在看小孩比那时候稍微圆点,脸颊肉能揪起来了。

 

现在看还是很傻。南宫恨想了想收回了要点删除键的手指,大笑出声。

 

一边网中人听见他从来不会掩饰的笑声,吸溜着奶茶过来问他干嘛笑的像个二百五。

 

南宫恨听罢沾了点奶霜抹了他一脸,说网中人你这个月都别想喝奶茶了。

 

虽然他明天或者后天总之不超过三天还是会给小孩买。

 

 

Fin.

 

                                                                                                                                                                                                                                                     

 


29 Jul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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